“万福生科造假流水线曝光：一个U盘撕开隐秘账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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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岛新闻网北京5月27日电(记者屈绍辉李苑)对被称为“疯狂”的财务造假的万福生科事件有了阶段性调查结果，但隐瞒了之后的造假管道并未全面曝光。 “让万福生科案成为标杆性事件”，市场各方从证监会此前多次的表态中捕捉到了一些信号。 “内部造假分工严密，虚假账单一应俱全”，万福生科案对我国资本市场监管执法具有启发意义。

万福生科方案打开了许多第一。 它不仅是第一起创业板企业涉嫌诈骗股票发行的案件，也是证监会首次对保荐机构单独立案保荐业务并暂停的案件，开创了发行人和保荐机构赔偿投资者损失的先河。 为了撕开万福生科秘密的伪造管道，青岛新闻网记者独家采访了证监会检查总队对此事件的相关负责人。

财务报告团:u盘成为审计的突破口

去年9月，湖南证券监督局在例行巡查中发现，上市不到一年的创业板企业万福生科存在财务问题，疑点主要集中在两个方面。

据万福生科年半报报道，预付账款增加了2632万元，余额达到1亿元以上。 作为粮食深加工公司，万福生科采购的生产原材料是稻谷。 一般来说，这种公司在与农户进行结算时会采取现金结算方法，但财务报告中出现了那么大金额的预付账款，非常不符合常识。 预付账款成为万福生科第一大财务疑点。

另外，根据湖南证券监督局在巡逻时获悉的情况，万福生科在年上半年曾停产。 公司停止生产的，还可以产生高余额的预付账，引起检验部门的关注。

除预付账款外，另一个财务疑点是建设工程款余额。 年上半年，万福生科建设工程科目账面余额从8675万元增加到1.80亿元，但这个过大的数字，与万福生科往年的经营活动规模相比，显得越来越困惑。

“假账后面一定有真账！ ’监察组的负责人斩钉截铁地告诉记者。 因为公司需要和实际交往的顾客结算。 如果能找到万福生科的真帐，就能为今后的取证打破方向。 之后的事实确实验证了负责人的想法。

其实，整个调查的突破口来自现场突击调查。 那天，审计员“袭击”了万福生科财务局的事务所，打了对方也束手无策。 审计员说:“当时，看到房间里的人表现出紧张和谨慎，仿佛隐藏着什么秘密。 所以，我想也许真的能发现什么。”审计员看到有员工站在电脑前试图隐藏什么。 “虽然不知道那里有什么，但我会让你避开的。 终于看到了那个即将被屏蔽的计算机的主机里插入了USB存储器。 打开u盘，里面隐藏的是我们以前找的，万福生科年真正的销售流水登记簿！ ”。

重要的u盘为之后的调查取证打开了局面，为检查员找到了确凿的证据。

检查员在另一台电脑上发现了给万福生科分配假额度的电子表格，每月计划多少个假，做多少个额。 审计员说:“那一刻，我们充满信心。 一只手拿着真账，对照另一只手的假账，万福生科的假账详细情况很快就会在公众面前曝光。 ”。

拨开云雾:万福生科如何“耍”9亿债务？

经过4年半的时间，虚增收入9亿多，虚增利润2亿多。 这种疯狂的伪装，万福生科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检查员扫描实际登记簿中零碎的数字，逐步串联万福生科的虚假链条:利用企业自有资金进行体外循环，虚假交易，增加收入和利润。

万福生科在财务造假中，首先借用农户的身份证，为他们开设个人银行账户，但这些账户由万福生科管理。 企业向这些个人账户输入自有资金，并谎称“通过向农户预付的收购金”。 然后，从农家的个人账户将资金返还给企业，谎称“出售、返还顾客”。

根据流程图，自己的资金经过一次、一次，形成虚假的资金流，用空捏造销售额。

为了使从农户账户返回企业的资金显示为“顾客销售退款”，万福生科还伪造了大量银行回函，动用了包括自刻假银领域事务章在内的手脚。

审计组负责人向记者介绍说，“调查开始时，我们首先采取了简单、突破要点、全面展开的调查战略”，通过全年的实际销售登记簿，全面调查万福生科2008年以来的财务数据， 针对虚增主要业务收入和利润这一重要问题，分为银行资料、周边调查(以下简称“外调”)两组进行了调查。

银行集团需要取出所有与万福生科客户收款相关的银行流水和证明，确认各相关资金的准确来源和下落。 据搜查相关人士称，在搜查过程中发现了万福生科为了伪装而掩盖人眼而采取的“小把戏”。 例如，银行柜台有资金剩余，从a柜台取出，从b柜台存款，人为切断资金流向。 例如，汇款通过企业使用自己安装的pos机放回账户，银行很难确认这个资金来源。 因为这个审计员需要调整银联来调出相关数据。 在银行资料调查过程中，检查员跟踪了300多个账户，跟踪了10万多件流水。

如果说资金流动是间接证据的话，实物成交记录就是真实的直接证据。 监察组负责人向记者介绍了外部调查组，并对万福生科的销售客户和采购农户进行了调查。 目的是了解实际销售额和原材料收购规模。

在两个多月的调查过程中，检查员走访了调查的50多位顾客，发现了两类问题顾客:一类是万福生科曾经的顾客，交易发生时间不在万福生科上市期内。 另一个根本不存在的顾客，包括一点几年前注销或关闭的中小企业，万福生科竟然将其生冒充自己的顾客。 在审计过程中，万福生科也收到了同一个客户的问候，但出乎意料的是，万福生科财务报告中的数字“假”太离谱了，客户虚报数字隐瞒“帮助”，依然无望。

在拜访农家的过程中也有不可思议的发现。 审计组负责人回顾说:“有些农户不知道万福生科为他们开设了银行账户，不是粮食经纪人，而是万福生科企业的员工、员工的远房亲戚等。”

由此可见，万福生科为了完成讹诈，可以说绞尽脑汁，调动着所有可用的资源。 监察组负责人特别指出，在调查过程中，无论农户还是顾客，发现许多人对资本市场法律制度不甚了解，法律意识淡漠，不仅给监察员的执法调查带来了困难，也提供了伪造滋生的土壤。

虚假道路:将系统性、隐蔽性、独立性合二为一

有了企业上市的想法后，万福生科董事长龚永福与财务总监覃学军进行了商谈，让他制定造假方案以满足上市的条件。 永福坦白说:“没想到会做这么大的假。” 整套伪装方案符合上市条件，但后期每年以此为基数，伪造价格越来越大。

审计组负责人表示，万福生科造假案是系统化、隐蔽性、独立性为一体的，采用价格倒算制，整个财务报表非常平衡，形式上难以发现问题。

首先，伪系统很强。 万福生科的伪装涉及到入、存、产、销的各个经营环节，参与伪造的人很多。 在执行过程中，观光军整体策划、统一分配任务，过程就像流水线一样，每个参与者完成各自的部分，然后交给下一个环节的负责人，所有流水线结束后，所有账本也合理诞生。

其次，伪装的隐蔽性很强。 审计人员哀叹说:“在调查中很难直接发现问题。” 因为账面资金流水和银行资金流水按日期和金额一一对应，但问题是名称造假，在这个过程中可以发展成多种不同的形式。 例如张氏通过银行转账的钱，但对应的银行收据的账户名被变更为万福生科的顾客名。 “如果只有流水没有问题的话，就有必要深入追究这笔资金是从哪里来的。 虽然形式上很真实，但是文案确实是假的”审计负责人对记者说。

另外，假的独立性很高。 审计科的负责人说:“虽然不能说万福生科的伪装有多好，但是确实做了一切。” 从购买合同到入库书、检验书、生产书、销售通知书及购买销售发票等，这些文件证明书由专家出具。 “由于万福生科对应的粮食收购方是农户和粮食经纪人，所以不能开具收据。 因为这个购买发票也是万福生科开具的，所以所有的发票证明书都可以自己处理，不依赖外部力量，具有很高的伪独立性。 ”。 审计负责人。

最后，伪装过程采取了价格倒算制。 因为企业的整体财务是按计划伪造的，不是真实的。 因此，财务人员根据虚增后各销售产品的收入、毛利率及生产消费率直接倒算相关生产财务价格，达到产销平衡。 “既然计算出来了，那么整个资产负债表就很平衡，不能直接轻易地发现问题所在。 ”。 审计负责人这样说。 真假掺在一起，“万福生科不像某些企业造假，一笔是真的，剩下的有可能是假的，其一业务有真数也有假数，真假交织，给验证工作带来了很大的困难。 ”。

“整个调查过程很辛苦。 ’一位客人在县、乡、镇等小地方，路途遥远，往返数千公里，而且检查员很难用当地方言交流，语言信息表达困难，有时要求第三方人员说明，很辛苦。 另外，湖南冬天没有暖气，很多银行资料都存在阴冷的仓库里，为了找到相关证据，很多检查员生病在工作，有时也会倒在现场。 审计组负责人说:“带病员工在调查万福生科事件时太平常了，很平常的事，基本上是常态！ ”笑了。 审计组的负责人对记者说:“财务类调查的情况与内部交易等其他情况不同，调查的时间跨度也很长，所以提到的事项特别多。”

记者注意:巨额虚假的背后令人深思

随着万福生科整体事件浮出水面，证监会的处罚结果也公开了。 年5月10日，证监会在消息灵通会上公布了对该事件的行政处罚结果，万福生科企业、高管及相关中介机构均受到重罚。 其中，保荐机构对平安证券的处罚是2004年保荐制度出台以来对保荐机构最严厉的罚款。

在采访过程中，记者一直有这样的疑问。 到底是什么动机促使万福生科给以农产品加工为主的中小企业创造了这么大的假期呢？ 伪装的过程是自作自受还是中介机构报告的？ 是因为制度上的缺陷给不法分子带来了生存的土壤吗？

万福生科的伪装事件背后有值得思考的地方。 总之，事实证明，万福生科案强调相关发行人和中介机构诚信意识淡薄，职业培训存在严重缺陷。 在违背新闻披露基本要求和市场“三公”的同时，也严重损害了投资者的利益。

证监会已经对万福生科事件进行了调查，为什么上市公司禁止伪造？ 绿色大地伪装被重罚后，有万福生科的顶风犯罪，之后可能还有新的大地，河南天丰等。 我们真的希望上市公司不会再发生造假了。

a股市场长期低迷的原因之一是投资者对上市公司“难以置信”。 请考虑一下。 包装精美的“水产品”企业光明正大地进入市场，重金围堵原形毕露，这样的资本市场环境怎么能放心呢？ 投资者的好处如何得到保护？ 服务实体经济的“中国梦”如何实现？

目前，a股市场面临着重启ipo的挑战。 经过这样的长期停摆，让投资者看到新面貌的市场是当务之急。 将“水产品”堵在外面，投资建设一方净土，履行各方主体责任，实现资本市场健康快速发展，需要各方共同努力。

(屈绍辉李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