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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泽厚参观上海世博园城市未来馆。
李泽厚是当今中国最具有广泛影响力的哲学家和美学家,是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员、巴黎国际哲学学院院士、德国图宾根大学和美国威斯康辛大学等多所大学的客座教授,在其重要着作中指出:“ 《华夏威斯康星大学》一年2月,美国最权威的世界性古今文艺理论选集《诺顿理论与批判文选》第二版收录了李泽厚《美学四讲》“艺术”篇的第二章“形式层与原始积淀”。 这本文集选自古希腊柏拉图的论坛,选至现代。 李泽厚是第一位进入这部古典文论选的中国学者。
上海译文出版社去年发表的《这个中国哲学出现了吗? ——《李泽厚年谈话录》一年内连续印刷了4版,在网民之间引起了很大的反响。 去年夏天,定居美国的李先生回国之际,著名学者刘绪源再次与李先生进行了深入的对话。 这次谈话的文案更加生动丰富,全面而深入地梳理了李先生对哲学思想的认识。 我们特别请刘绪源选择长篇对话的部分话题刊登在本报上,与网民分享这位八旬老人最新的学术思想。
中国人生存智慧的哲学实力
刘绪源:我们之前的对话“这个中国哲学出现了吗? ”在你已经在前面的文案中,你强调了“度”的本体性。 关于度,我当初有过疑惑。 我想“度”在中国和西方都很讲究吧。 无论做什么事,都不要失去节制,否则不会成功。 如果西方科学技术那么发达,证明他们有讲究,有什么不合适,就不会马上成立,也不会成功。 你为什么觉得中国思想中“度”看起来那么重要? 西方哲学与其技术不同,往往忽视“度”的重要性,走向某种极端吗?
李泽厚:不仅西方科学,动物的活动也没有“度”就不能生活。 问题是,人的“度”从哪里来,和动物有什么不同,以及如何从哲学上提高它。 西方哲学的出发点是什么? 是logos,至少有两个解说,即逻辑和语言,都是理性的。 逻辑推导如果与现实没有直接关系,其“度”就不突出。 少说话,我们就像上次说的那样,“胡说八道”,说多了不能死,所以可以走极端。 只有外交辞令说度,否则就会损害两国关系,进而危害两国关系,引发战争。 当然,语言、逻辑本身的独立迅速发展,有其价值和意义,因此我始终赞赏西方的“思辨智慧”。 但是,很多哲学家建造了语言迷宫,创造了多个深刻的概念、词汇,自己很有魅力,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用,自己和追随者们走不出来了。 海德格尔晚年觉得有这个问题。
刘绪源:但是,你的“情本体”哲学也必须用哲学语言来表达。 李泽厚:当然需要语言和哲学语言,但不一样。 “情本体”不是从逻各斯出发,而是从生存经验出发。 我曾说“两个本体”,这“两个本体”正如拙着《哲学纲要》用黑体字表示的那样,是“两个本体还有前后”这一点。 这个“先后”包括时间,更重要的是逻辑秩序。 虽然你系紧“情本体”不放,但我总是从“度”到“道具本体”说起。 首先是“工具主体”,不明确地说,也有人批判“工具”是死物质,如何成为“主体”。 工具之所以被称为工具,正是因为它在采用中,它才是海德格尔的“高明”,工具本体讲述着人类的生产——生活——生命。 第二个“心理本体论”是情理结构。 这两个本体是我反复说的外在人文和内在人性、外在礼(义)和内在音乐(仁)。 这种讲法并不是基于中国古代各种文献和各学说的概念,而是首先基于中华民族这一古老存在实体的实践活动。 中国五千年的生存经验——再往上推,可以有八千年,这样的体量和这样长的时间,我称之为十三亿人的“巨大的时刻空实体”,它的“生存智慧”才是今天哲学最重要的根据。 我经常在想为什么埃及、巴比伦、印度河文明、玛雅、印加等其他古老文明消失了。 古希腊、罗马必须经过阿拉伯文明的继承才能流传。 但是,中华文明历经八千年,铸造了这样一个宏大的时刻空实体,其中蕴含的生存智慧,这是中国哲学登场世界的真正实力和基础。
人类和动物的区别在哪里
李泽厚:现代基因科学告诉我们,人类的近亲是黑猩猩。 人和黑猩猩的差别很小,98%的基因相同。 相反,黑猩猩和大猩猩的区别更大。 但是看看现在的人类,飞机,电脑。 谁把人类和黑猩猩看成同类,黑猩猩和大猩猩看成异类? 到底哪个差距更大? 不管是黑猩猩还是大猩猩,造个房子就这样坐着请我喝茶好吗? 这种差异不是基因造成的,人类不是自然进化的结果,而是人类自身建立的,人类不是基因的变化,而是在长时间制造工具的过程中创造了自己。 人类从原始人到现在,基因没有很大变化,但差别很大,不是吗?
人类是动物的一族,但确实和动物不同。 那么,人和动物有那些区别呢? 西方的答案是语言。 为什么要强调语言呢? 因为人是理性的动物,理性是语言,是逻各斯。 我的看法是,动物也需要信息表达,也有新闻传播,动物和人类的语言在发声这一点上是一样的,不同的是意义。
我认为人类语言所表达的首要意义是人类特有的经验,它首要是采用-制造工具的活动(应该包括对自然和人类两者的经验),而动物则没有。 这个观点最初发表在“批判哲学的批判”上,已经30多年了,但是至今还没有得到应对,我感到很遗憾。 人类在招聘和制造工具中产生理性,即在语言中产生独特的意义。 在我20世纪60年代写的那个提纲的残稿中,已经提出了这个观点。 刘绪源:是的,在你的那个大纲中,两个意思很明确。 一、人类在制造工具的实践中获得理性。 二、人类也在这个过程中实现主客体的分离——于是,人的主体性开始显现。 可以说,这样的想法与你一生的理论思维相勾结。
李泽厚:所以,我认为语言和理性都不是天生的,而是在实践中形成的。 是人类自己创造了自己。 这就是我一直说的“人类为什么不能”。 实践产生了理性,理性分离了主客体,使人类获得了自我意识的自我。 合理性( reason,rationality )由合理性( reasonableness )建立,合理性由“度”( measure )扩展。 度首先发生在采用-制造工具的过程中。
由此可见,我的哲学出发点不是“语言”,而是“为”(实践、行健、“君子自强不息”),是人类的生存经验。 于是,“度”就不得不成为第一范畴。 理性有时是根据“度”成长起来的“历史上构筑理性”。
“美”是人类对“度”的自由运用
李泽厚:正如前面所说,语言不需要说话。 但是实践、经验,必须说度。 度正好是合适的,否则就错了。 度是变化的,具有模糊性、模糊性和偶然性。 在活生生的事件中,在具体的实践中,在采用工具中,你只有正好受益,才能做正确的事。 这个“正确”不是逻辑正确、语言学论证,不是概念一致,而是在活动中掌握分寸。
后现代也强调模糊性、偶然性、相对性、不明确性,消除本质、消除理性,消除西方存在的过于严密的理性系统是具有破坏性的。 我说“度”,也强调模糊、偶然、相对、不明,但很有建设性,是为了用“度”把握世界,用“美启真”创造新的理性。 “度”才是生存之家、生活的基础和家园。
在你实践中,发现自己把握了度,正好受益,顺利了,于是说:“没错! ’这一瞬间,你心中的心情,也就是美。 你突然有一种快乐光滑的感觉。 贡布里希在《艺术故事》的《导论》中,讲了像原始人一样的感觉“right (没错)! ”。 这一刻有感情的升华,这就是美和美感的来源。 所以我说:美学是第一哲学。
刘绪源:这样看,成为“度是第一范畴”,虽然和你的“美学是第一哲学”立场不同,但内在是相通的,说的是相同的原理。 李泽厚:还有“美启真”也在这里。 你把握了度,感到快乐、美丽,在这一刻,你有发现和发明,有创造,打开了认知真理的大门。 上升到概念上就会得出理性的结论。 一开始,是实践活动中的感受、感悟,还是“度”? 美是人对“度”的自由运用。 “从度到美”和“美学是第一哲学”,其终点是以美育代替宗教,以形式感对其所不知的“物自体”的皈依和敬畏,也就是对我所说的“理性的神秘”的感谢。
刘绪源:我认为你在这里说的是你一生研究的精华。 几乎可以包括你的学说。 从“堆积说”到“情本体”,也包含着你的美学和哲学。 当然这是一个很简单的提要,但整个想法都在里面。 我甚至觉得你的学说没有必要按认知论、存在论等进行分类。 它们简直是浑然一体,在第一线勾结。
弗洛伊德的许多理论都不靠谱
刘绪源:在说“感情”和“感情”的时候,分为感情和感情两个层次。 别林斯基说:“感情和感性不同的是,后者是某种物质的对象在生物中引起的肉体感觉。 前者也是肉体上的感觉,但那只是思想造成的……一部作品可能有思想,但没有感情。 在这种情况下,这部作品有诗吗? ”。 因此,我们认为诗不应该再“说思想”了。 因为感情中已经包含了思想。
李泽厚:所以,在20世纪50年代,我们使用别林滑雪反对任何强调思想、主题的文艺批评家们。 但是,理性本身也多而杂,理性对感情的干预也有各种各样的方法,在各个层面,有时隐藏得非常曲折,自己什么也感觉不到,不想承认。 这是不太容易掌握的东西。 理与情的关系,哲学仍然只能提供一点观点,其具体研究应该是未来的经验科学——脑科学。
现代心理学基本上停留在动物心理学的水平上,距离了解人类的心理还有很大的距离,可以说还处于婴儿阶段吧。 现在心理学的研究最充分,还是感觉、知觉,对想象、理解、感情的研究非常初步,最多只是对某些现象的记述。
刘绪源:弗洛伊德的心理学研究人类许多复杂的心理,但严格来说还是一种猜想。 李泽厚:是的。 缺乏严格的经验科学支持,作为科学是不行的。 他的很多理论,我觉得完全不可靠,我也一直不承认。 弗洛伊德对梦想的研究证明了文明对性的压抑,这很有说服力。 但是,他的心理分析治疗方法,曾经是非常流行,非常流行的理论和实践,现在也在衰退。 因为其极其复杂的分析治疗过程,不及现代医学几片药片的疗效。 / BR// BR// BR// BR// BR// BR /
标题:“从“度”到“美”:与李泽厚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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